一匠唐

把人分成好与坏是荒谬的,人要么迷人,要么乏味。
欢迎私信。

【原生之罪-池陆】习惯成自然

结局还是给了我们很大空间。
不是刀
(我就没写过刀(流下不争气的泪水








池震现在想起自己作势亲过去的时候,陆离那个笑,他都觉得稀奇。

陆离耶,我在他面前作死居然还没死。

神了。

本来就是活跃个气氛,池震想着以前和自己道上的哥儿们也会开些亲亲摸摸的小玩笑,但这是陆离,是说不得,碰不得,过了就得被锁喉,一不留神就得挨踢的陆离。所以在陆离白着张脸承认他俩是兄弟的时候,池震手比脑子快,一句话憋不出来就想抱一下这块石头。

妈的,热的。

终于捂热了。

这兄弟没白叫。




然后池震走在这条江湖道义,兄弟情深的康庄大道上,不自觉,拐了个弯。

那会儿他刚刚醒来,动都不能动,也不知道是麻药没过还是痛感到了极致麻木了,整个人僵着,一会觉得浑身都疼,一会又摸不清楚哪儿疼,整个人好像都是飘着的。

这游离在生死边缘的酸爽,跟吸那什么似的。

池震还飘着呢,眼角瞥见坐在床边的陆离,视线还有些模糊不清,眨巴了好几下才分清楚陆离的鼻子眼睛嘴巴哪儿跟哪儿,池震心一沉,整个人猛的被陆离钩子一样的眼神扎着伤口拽回地面。

砸得他灰头土脸。

这时候伤口的痛感才想起自己的本职工作,气得人牙痒痒地开始恢复。池震想大大方方地嚷疼,出口却哼哼唧唧的,娘得池震脑瓜仁都疼。

“别乱动。”陆离的声儿像风箱,扯得人心口拔凉:“小心伤口。”

池震磕着下巴压着脖颈间的被子,白晃晃地遮眼,看陆离只能看见上半边的眼睛,这么直愣愣的,他有点受不住。

陆离看出来了,伸手帮他掖了一下被角,池震这才得以窥见陆离的全貌。

啧,嘴唇还是那么白。

池震估摸着自己受那么重伤,也应该躺好一段时间了,陆离流的血怎么还没补回来。

陆离挺安静,刚才声音还像正常运转的风箱,这会儿又跟偶尔穿过扇页的细风一样。

凉丝丝的,一不注意,就飘了。

“我应该谢谢你。”

陆离声音实体化似的撑着池震的眼皮。

“楚刀死在我面前,血滴在掌心都还是温的。”

陆离雪白的嘴皮子开合的幅度极小,不仔细看都不知道他在说话,偏偏他声音又贴着病房墙面来回转悠,像地缚灵,平白让池震觉得身上的冷意又添了一层。

陆离无声地呼吸:“起码,你还知道死远点。”

正常人听到这句话估计就割袍断义了。

池震视线还算清楚,他也自诩正常人,一口气没上来,咧开嘴就想骂回去,但嘴皮太干,他都错觉能听到自己嘴皮窸窸窣窣相继开裂的声音。

水润的触感蹭着起皮的嘴唇,动作很轻,若有似无。

像亲吻。

池震瞧见陆离木着眼神,拿着沾水的棉签润着他的嘴唇,手上动作轻柔小心地像在玉上雕刻。

就这么一瞬间,池震觉得自己可值钱。

起码值三十万以上。






陆离听郑世杰说找到池震的时候,手上脱力,手机差点没握稳。他深呼吸一口气,努力从炸翻耳膜的耳鸣声中搜寻到自己想要的信息。

“……受伤……活着……危险……救护车……”

陆离不记得自己喃喃了几个“好”字,护士强制拿下他的手机,严厉又不失轻柔地按着他未受伤的那边肩膀,让他躺回病床。

一天之内被迫回顾一生苦痛的陆离,强撑着,睁眼看医院的天花板,直至视网膜被湿气蜿蜒攀爬覆盖,糊成一片山雨欲来的天幕。

他太累了。

池震被推来的时候,陆离顶着护士的警告,挪到池震边上,才刚被擦洗干净的手指再度蹭上难看的血迹。这色,陆离都看倦了,但指间的黏腻还是让他控制不住牙齿打颤。

“赶紧,赶紧送进去……”陆离反应过来,催促着,从不停磕碰的唇齿间迸出几个字。

医生护士面面相觑,郑世杰手足无措地看了看医务人员的白口罩,赶紧伸手揽住陆离,顺便做他的支撑,嘴里声儿轻得,就怕惊醒了什么。

“师哥,你,你松开震哥的手……先松开……”

池震满是血污的手被死死攒住,鉴于动作的实施者也是伤员,摇摇欲坠的像一根将歇未歇的残烛。大家不敢用蛮力,仿佛这手一松开,另一个人的火,也灭了。

陆离恍然回神,这才抖着手指,撤开了。

有别于黏稠血污的清白水渍跌在池震手掌虎口处,烫得他手指微微抽动一瞬。





这档子破事儿完了后,池震命捡回来了,胆子也回来了。

感觉还多了。

不知道和谁抢了一个多余的胆子。

前天晚上蹦迪,第二天把结案报告忘到酒壶里去了,陆离吊着眼睛看他,甩手一份做好的报告扔池震胸膛。池震笑得见牙不见眼,向陆离伸手,手指摩挲了几下陆警官的脸颊,极度夸张与嘚瑟地在陆离脸上“啵”了一下。

是,是没真碰上。

但陆离笑了啊,还是那种开得起玩笑的真实笑容。

同事们觉得过年了。




就这年过得有点短,过会儿鸡蛋仔众人想和自家师哥来个下班聚会庆祝破案,大着胆子手还没攀上陆离的肩膀,陆离反手捏着他爪子一脸严肃:

“这次做得不错,继续努力。”

转头手被池震捞过去,扯着人出警局,嫌走得太慢,另一只手还贴着陆离的腰紧推慢赶。

温妙玲把签字笔竖嘴边思考:“这聚会发起人,换池震还来得及吧。”

行。

郑世杰已经麻木了。





后来大家习惯了。

你想,在陆离底线边缘来回试探,在作死边缘反复弹跳。

突然有一天,一不留神过界了。

你抬头一看,哎,没死!

你会乖乖听话争当三好同事一样收手吗?

不会。

你会发现你试探弹跳的天地更加广阔了。

池震就撒欢了。

所以池震成聚会发起人了。

非常不怕死地选择了大伙都得挤一块儿的包房唱K,还扯着陆离肩膀摇了近两分钟拱上去唱了一首。

是首粤语歌。

同事们大气不敢出,打心眼里觉得值回票价。

不过也只有一首。池震中途去给陆离端果盘去了,半天没见回来,郑世杰为了让温妙玲坐得离屏幕近点看歌词,自己转移阵地跑池震位置上坐着。

带着果盘归来的池震,腿脚抖得跟帕金森似的:“哎哎,起开。”

郑世杰这才在昏暗的包房光线下看清身边坐着一脸超然世外的陆离。

不是,这唱K就随便坐的还要抢座了?

郑世杰瘪着嘴准备起身,结果陆离先起了,拖着池震坐一边去,看嘴型是在说:别闹。

池震还在瞪人,陆离从他怀里果盘抓了一瓣橘子塞人嘴里。

郑世杰呆呆看着,突然有点想笑,自己这师哥,还真活了,活成活人了。

想着视线和温妙玲碰上,她唱着歌词,眼角瞧见这边两人,满是笑意。老石又换了个保温杯,不紧不慢地喝着,老高换到陆离的位置上,碰了碰郑世杰的手肘:“刚陆离唱的什么来着,我也试试。”

大家都习惯了陆离无声无息地活,也终于开始习惯陆离在池震边上,鸡飞狗跳地活-着。









【习惯了……吗?】

今天开会开得晚,大家散会了都还要在自个儿工位上忙活一阵。陆离瞅了眼手表,说要去接一诺,今儿得先走。

大伙儿挥手绢似的让陆局放宽心闪人,池震眼睛还贴在信息库搜索受害者信息呢,陆离几步走过去拍拍他肩膀示意要走了,池震刚点几下头,突然反应过来扯住快要撤走的陆离的手。

陆离微仰下巴,想起什么,弯腰贴着池震脸颊亲了一口,又拍拍他的肩,这次是真的走了。

池震继续聚精会神地在电脑搜寻着,众人习以为常地交换资料,对比信息,只来得及抬头递给陆离一个“慢走”的眼神。

刑侦局大厅一如既往地忙碌。

郑世杰一蹬地,滑着办公椅去向温妙玲那儿:“哎,妙玲,那个受害者……”

他突然停住了。

温妙玲正准备翻文件的手也一顿。

同事们都被按了暂停键地懵了片刻——

同时转头看向认真工作的池震。


……等会儿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完啦。

我爱他们啊。

(感慨一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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