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匠唐

把人分成好与坏是荒谬的,人要么迷人,要么乏味。
欢迎私信。

【旌闲】日月光 07


【你想要做什么?】




范闲执着竹筷,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碗沿,琢磨出几个奇怪的音律,范闲又开始压着嗓子哼曲儿。

婢子端来温好的酒,范闲眼睛亮了,接过来不合礼数地掀开酒盖扒着边儿上细嗅。嗅完他便为自己满上一杯,正准备喝,又想起什么,凑过脸去朝那人笑。

“刚哼的是‘月亮代表我的心’,你说算你我的定情曲不?”

萧平旌坐在一边,从开始到现在都无声无息,一心盯着范闲瞧。

范闲清清喉咙,端起酒杯,萧平旌半路拦了。

“你不该去。”

范闲叹气。

“我大哥怎么跟你说的?”萧平旌看着他,总算懂得了父兄往日对自己的四成无奈。

范闲就着萧平旌的动作想弯曲手臂讨酒喝,未果。

萧平旌看范闲漫不经心的样儿,急了,将人的手臂拉扯来靠近自己胸膛,动作之大,险些洒出一杯好酒。

“我可以。”

范闲:“你可以什么就你可以,小孩子家家不要乱说。”

萧平旌不解:“我可以代你出使北齐,我不怕。”

范闲放下酒杯瞅他,心情复杂,既想揉他脑袋又想拍他后脑勺:“你就是个备胎,别太当真。”

萧平旌没听懂。

萧平旌感觉受到了侮辱。

萧平旌眼睛瞪更大了。

范闲心疼了。他蹭过去搂住萧平旌的腰,懒散又亲昵地嘟哝:“算是意料之中,不必太担心。”

以往对这套顺毛很是受用的萧平旌,这次却僵直着身体,思虑良久才将下颌轻轻磕上怀中人的发顶,声音低沉没有起伏,又还带了点少年情热的软糯。

“可我不愿你去。”

范闲挣离他的怀抱,牛头不对马嘴:“朱格临死前,曾经说过——”

萧平旌一怔,险些不能转换过来。

“他所做一切皆为庆国,绝无半点私心。”范闲说:“想来他初到监察院,也是如你我一般的年纪。在死之前,他仍然劝说陈萍萍,我绝非掌管监察院的最佳人选,苦口婆心,用心良苦。”

萧平旌眨眨眼。

范闲笑开,他伸手捧住萧平旌的脸颊,好心情地捏了捏少年绵软的皮肤。

“你虽自称江湖客,但也随父兄入了朝堂,你胸中亦有国之大义,且心之赤诚,少有人及。如若未来时光遭遇这般抉择,你会怎么办?”

萧平旌一时间竟不知范闲说的选择是朱格还是庆帝。

他吞咽着,缓缓看进范闲的眼睛:“......即便是为心中大义,也应知分寸底线,此乃为人根本。”

目光清明,言辞凛然。

就是脸颊挤在范闲魔爪下,颇有些吐字不清,显出几分滑稽。

范闲点点头,又重启话头:“其实我本来想要的人生,不过一生平安,富甲天下,娇妻美妾,倜傥风流。”

说着凑上前揉散了手中人皱得快要立起来的眉峰:“后半句重说,是一生一世一双人。”

“四海升平,河清海晏这类愿景,对我来说有点远了。”

萧平旌挣开范闲的手掌,急急道:“怎会远。你我身在朝堂,心之所愿,不正是天下太平吗?”

“是是,是。”范闲充满喜爱地将酒杯抵上萧平旌的唇畔。

萧平旌莫名其妙被灌下一杯酒,酒液滴落,他想要伸手去擦,范闲却轻轻拦住他抬起的手臂,俯身啄去他唇角湿润,谁知却越弄越湿。

他自唇齿相依间,尝到已然半冷的酒,所幸经萧平旌暖回了八成。

酒不错。

范闲没怎么用力,虚虚按住追着倾压过来的萧平旌,他半撑起身子,吻在人眉心。

轻柔珍重,像许下一个永不违背的承诺,庄严肃穆,扫去先前一派缱绻暧昧。

“我知你心中所愿。”范闲说。

你之所愿,便是我心所愿。

生于大庆,困于大庆的诗神许诺他爱慕的少年。

“你一心护国,有我护你。”




小范大人这话说得真切。

少年人悄无声息地倾身靠近,严丝合缝贴服着范闲胸膛,直觉受了狐狸温热口舌的蛊惑,呼吸交缠,听到这话本应心潮澎湃,反倒僵住了。

“你说得这么严肃深情......”萧平旌盯着范闲颈边蹭开的一小块肌肤,裹着一股子火的血气,沿着周身经脉横冲直撞,在走进指定位置的前一刻,又被一句承诺兜头打了回去,匆忙转向奔去左胸腔下的心脏。

他闷闷地说:“我倒不好对你做些什么了。”

范闲这才注意到萧平旌把持在他腰上的手不舍放离,他触碰着那双手,又缓缓顺着肌肤纹理游动,最终指尖附在他手腕,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感受蓬勃的跳动的脉搏。

心跳越来越快。

范闲的嗓音低得言语还未成型,尾音便消散在空气中,轻飘飘覆在萧平旌的喉头,勾缠的不适感使他作出轻微吞咽的动作。

“......你想要做什么?”






接下来请欣赏我家老蟹为我旌闲发的车,车门我都给您开好了 @蟹蘸水 




评论(32)

热度(690)

  1. 共18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