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匠唐

把人分成好与坏是荒谬的,人要么迷人,要么乏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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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瞳耀】 无感 之 唇尺

“无痛感” “无触感” “无距离感”的三无猫儿

(可能也不算“三无”了






赵爵在催眠间隙时提出要治疗展耀时,白羽瞳的眼神冷得扎人,他伸手格开展耀,站在两人中间。

就好像赵爵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。

而白羽瞳在考虑如何让他闭嘴。

以算不上温和的方式。

赵爵表情安抚地释放善意,视线悠悠然穿过立得像钢板一样的白羽瞳,递给他身后的展耀。

展耀的神情倒不怎么防备,与其说镇定,倒不如说他不在意。

“——随便,我对所谓的‘正常’不是特别感兴趣。”

充当防护墙的白羽瞳身体僵直了一下。

赵爵的声音是无法用视线截住的触须,飘荡游移在不大不小的休息室,沉溺深海的狮鬃水母,于一开一合之间布下天罗地网。

“哪怕,只是试试?”

展耀没来得及回答,白羽瞳扯住了纠结缠绕的触须,像白鲨咬住漫游的生物,但凡泻出一丝血腥,便会将它撕碎抛洒。

不为进食,本能罢。

“出去。”





白羽瞳是个控制欲极强的男人。

但他却没办法控制自己最想控制的那个人。

这一认知足以让他失控。








展耀在赵爵的画室醒来,白羽瞳双手垂在身侧,握着枪。

他似乎躺得太久了,肢体麻木有些不协调,心理学家忽视身边人诡异的安静,只揉着眼睛,伸出一只手给对方。

“小白,拉我一下,起不来了。”

野兽在无知无觉的猎物周边埋伏已久,带着一身暴虐气息踱步静待,只等合适的时机扑倒捕获,撕咬着它最脆弱的部位聆听哀哀称唤——

却在猎物注意到它存在时,只埋下头,收敛锋芒叼住它柔软的颈部,刨入腹部之下,小心圈护。

丢盔弃甲。

溃不成军。

白羽瞳褪了眼底的暗色,蹲下拉起展耀的手,待他坐定后却没有放开,看着他,一时无言。

展耀静静地等着,被紧握的手的无名指玩耍似地游弋到白羽瞳的手腕内侧,覆上去,他还是不知道白羽瞳的皮肤纹理是什么样子,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按压,因为对方从不制止他的任何举动。

他喜欢透过一层他感觉不到的皮肉,感知到白羽瞳微微加快的脉搏。

一下。两下。

越来越快。

这是他最接近白羽瞳的时候。

他就在这儿。

展耀咧嘴笑了一下。

白羽瞳自下而上地瞧着他有些干燥的嘴唇,心脏软得一塌糊涂,他伸手触碰那片唇瓣:

“赵爵连口水都舍不得让你喝吗?”

呼吸骤停。

白羽瞳的瞳孔随着展耀的动作猛然收缩。

他躲开了。

展耀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兽,手足无措地四处逃窜。

“——猫儿?”

他保持着伸手的姿势,一动不敢动。

展耀浅色的眼眸里是沉寂千年雪山的崩裂塌泄,惊骇得掩盖了全世界的冷白几乎致盲,他在一片雪白中迷失了方向。

眼前只有白羽瞳略微弯曲的手指。

展耀眼底的惊吓像入了色的墨,搅进了其他东西,他眼睫轻轻颤动,一点一点,凑了过去。

先是下唇触到一片温热,蹭过的时候,能感觉到硬硬的薄茧,微微扬起,上唇就触到了指甲,圆润的,没有温度,修剪得很好,很适合亲吻。

唇上皮肤与脸部的组织成分不一样,它介于体表皮肤与体内粘膜之间,是一种较为特殊的组织,毛细血管丰富、无毛囊、无毛孔,神经分布最密集。

嘴唇,是人体最敏感的部位之一。

展耀脑海中划过不知道何时见过的字句,他好奇、满足、无限依恋地拉扯过白羽瞳的手,嘴唇由指尖一直往下,路过指节,歇在掌心,再顺着掌纹重新启程,最后落地在他最熟悉的手腕。

白羽瞳的手腕皮肤因为关节处扭动,有着细细浅浅的纹路,横亘在血管之上,护卫着主体的生命源泉。

展耀仔细感受着,在他的手腕上无意识绽开一抹笑。

白羽瞳无声地呼吸,彷佛见证神迹。







展耀被勒令在家休息。

本人无所谓,他正忙着尝试。

白羽瞳见证了展耀几乎用嘴唇触碰过所有“可以”触碰的物品,他把脸埋在枕头被单上一遍遍蹭过,感受着老鼠睡衣上的绒毛,亲了亲玻璃杯,惊奇于接触到的冷感,喝一口蔬菜浓汤,烫得想吐又舍不得吐。

打开水龙头,凑近出水口,感受水体淌过唇瓣蜿蜒而下的舒麻和温柔。

展耀的神情太过天真,即使是用唇做出的动作,但每一个,都不能算作亲吻。

只是给这个世界迟到的见面礼。

不明真相的各位来他们家里慰问展博士。

展耀盯着软糯的洛阳眼睛一眨也不眨。

白羽瞳自然知道他的想法,可总觉得有点不好开口。

直到洛天带着洛阳告辞,展耀也只是盯着孩子看,没有做任何尝试。

一大一小走到玄关的时候,洛阳突然从父亲的手下钻过,他直直的跑到展耀的面前,歪头:“展叔叔,你有什么需要洛阳帮忙的吗?”

展耀一愣,看了男孩半晌,微笑着轻轻摇头:“没有,谢谢小洛阳。”

然后随意地,自然地吻在洛阳的额头。

谢谢你啊,小洛阳。

后来马韩他们来了,带着慰问礼。

一捧鲜花。

还是红玫瑰。

“楼下花店长期供应的就是玫瑰,而且这一束是最新鲜的了,你看还带着露珠呢。”

在白羽瞳和组员争论探访病人应该不应该送玫瑰的时候,展耀捧着玫瑰像是第一次看到,他小心翼翼地探过身,唇险险擦过花苞。

像天鹅绒。

对了,这下提醒了展耀,他还没试过天鹅绒。

等到众人发现时,展耀正衔着玫瑰,花瓣抿在双唇间细细研磨,玫瑰红得太过艳丽,恍然将男人的唇都染上了几分颜色。

“展,展博士——”

不知谁一出声,展耀猛地抬头,花瓣被抽离本体,堪堪挂在了他唇间。

“小王子,和他的玫瑰?”








送走客人后,白羽瞳和展耀挤在沙发上,将手腕送到对方唇间。

宛如虔诚的异教徒将自己献祭。

异教徒供奉的伪神端详了眼前的手腕几秒,突然失去兴趣,他倾身向前,吻在了白羽瞳颈间。

之所以说是吻,因为他移动着,星星点点般在白羽瞳的脖子上啄吻,像撒娇,又像是在确认。

白羽瞳吞咽了一下,展耀感受到唇下的皮肤随之起伏,他听到白羽瞳的声音:

“你觉得这样合适吗?”

展耀龇牙,仰头和他对视:“你也没说不合适。”

随后细细碎碎的吻落到白羽瞳的脸上。

展耀的吻像一把标尺,测量着什么,试探着什么,漂移不定,又极致深情。

这是他的小白。

这才是他最应该感受的世界。

展耀吻得没有章法,白羽瞳感觉一片羽毛随着他起伏不定的气息忽上忽下,他完全无法预估这片羽毛的行进路线,他想去抓住它,用嘴。

手机响了。

“白Sir,来局里一趟吧。”

白羽瞳在摔手机和抓猫的边缘来回试探。

展耀咳了一声,笑得有点过于开心。








白羽瞳没办法把展耀一个人留在家里,不上手铐是他最后的温柔。

这也就能解释当他从包Sir办公室出来,一推门就看见展耀拿着他桌上的拆信刀在嘴唇上摩挲的时候,瞬间被点燃的情绪。

“展耀!”

正好奇尝试的展耀被吼得手一抖,拆信刀的刃在他唇边咬了口,留下个温存的吻痕。

血丝浸出来,展耀放了刀,没察觉到。

白羽瞳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,单手握住展耀的脸,逼他直视自己,瞅着嘴边刺眼的血迹,咬牙切齿。

展耀被制住,转着眼睛,人畜无害的模样。

白羽瞳稳住了,他“啧”了一声,吻上去。

有火星子般的光亮一闪而过,展耀想起有次自己躺上团子一样的沙发床,柔软的触感他感知不到,但他知道自己好像在不停地往下陷,没有着力点,充满未知,但也不是十分慌乱,他放任自己在无法行动的怪圈中打转,无力而愉悦。

白羽瞳的吻带着侵略性,展耀感受着唇上接触挤压的触感:

和玫瑰花不同,他的唇上有看不见的纹路,呼吸碾压间有着些许难耐的阻力;和水流不同,不是轻缓滑开,是无边长久的停留与占有,没有丝毫退却的可能;和白羽瞳的指尖不同,不是身体的部分,而是一个入口,选择接纳,彷佛就被握住灵魂。

白羽瞳舔去了展耀唇边的血迹,他的眼底有着宇宙尽头燃烧殆尽的星痕尘埃。

展耀这才开始慢慢呼吸。

白羽瞳意识到展耀的身体在轻轻发颤。

这对于他来说有点太超过了,白羽瞳赞同地点头,又很不善良地咬了他一口。

“嘶——”

轻微的气音比一声略显急促的呼吸还要细,白羽瞳却猛地捧住展耀的脸,死死盯着他,不敢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。

展耀用牙齿压住下唇被白羽瞳咬过的齿痕,只是碰了碰,又松开,他懵懂地,不知所措地,绞尽脑汁地想要搜刮出一个字眼。

一个委屈到使人心怜,又沉重到令人叹息的字眼。

“......疼。”

白羽瞳像是被人扼住咽喉,一呼一吸之间已然经历生死。

想吃掉他。

想揽他入怀。

想把他揉进骨血。

想将他置于灵魂之上,只愿他免受生命之轻。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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